【超铁】Mar-D-G新宇宙（二十三）
在经过一番不甘心的折腾和各种尝试之后，托妮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在场的三个人中，只有超人可以拿起这把看似不起眼的小锤子。
无论是什么样的机械，用多大的力量，都无法把锤子移动半分。但超人只需用一根手指，就能拎着它的腕带把它提起来。据超人自己说，对他而言，它的重量和一把普通的锤子并没有任何区别。
和班纳一起对着试验台上的锤子搜集了一番数据之后，托妮虽然认为自己已经找到了科学根据，可依旧有些耿耿于怀：“班纳博士，多谢你的帮助。现在我可以确定，这东西来自于外太空——超人，也许它和你还是亲戚或是什么的——可惜我没办法取样做进一步分析。”
“托妮，你真的不用这么介意你拿不起它这件事。如果你需要的话，我随时可以帮你拎锤子。”超人动作轻巧地把一旁小机器手上的咖啡杯塞到了托妮的怀里，诚恳地说。
“嘿，我介意的可不是这个，我只是……”托妮立刻不服气地逞强反驳，却又在说到一半的时候在超人那种理解的注视下哑了火。
“真想不到，你们的关系挺不错的。”一旁跟着托妮参加实验的班纳推了推眼镜，笑着调侃道。
一旦涉及到科学研究方面，班纳的情绪就不自觉地平复下来，仿佛作为科学家的本能占了上风，那个怪物一时间也就不出来了。可以说，这个锤子的出现，不但压制住了浩克，也很有效地帮助他从自己随时可能变成怪物的低落情绪中超脱出来。
但更让他心情舒缓的，可能是眼前这两个人都没把他当做危险的怪物看待。变成浩克的时候所经历的一切，对班纳来说就像是梦境般蒙了一层模糊的纱，但那层纱的另一边，那些士兵们畏惧敌视的眼神，却如尖刺一般刺痛了班纳的内心。
他讨厌、甚至痛恨这种被排斥的感觉，那让会他想起他过去那些不愉快的回忆。那些他功成名就之后，本来已经被埋藏进内心深处的回忆。
“还行吧，我们现在算是一起保护地球的合作伙伴的关系？”托妮瞥了一眼笑眯眯的超人，拍了拍班纳的肩膀，“所以，你那绿色的小问题，迟早也都会解决的。在那之前你就住在我这儿，怎么样？”
“我……”班纳很感动于托妮的态度，但还是坚决地拒绝了这个对他而言很有利的提议，“我想我不适合留在这里，军方的人肯定正在找我。就算你不怕我给你带来麻烦，我也担心浩克会给你造成人身威胁，毕竟我们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跑出来活动身体。”
托妮虽然不屑，但她也无法反驳班纳的好意。对于脱掉钢铁战衣就只是个普通女人的托妮而言，那只绿色的怪物的危险性的确很大。
“那你打算怎么办？”超人关切地问。
“我还没想好，先离开美国吧！然后找个人迹罕至的小地方先藏起来，研究一下那个实验到底出了什么问题，看看能不能治好我自己，我并不想成为军方研究的试验品……”班纳有些不好意思地望向托妮：“可能这件事今后还要靠你帮忙，不过在离开之前我打算告诉你一些关于实验的事……”
“抱歉打扰你们了，”贾维斯的声音突然响起，“主人，有个电话找您，来自尼克·弗瑞，他威胁要让人改写我的程序，说无论如何一定要和你通话。”
人工智能的语气听上去居然还有那么一点委屈。
托妮并不意外弗瑞会再次找上自己，但这个电话显然有点不合时宜，如果不是为了贾维斯的安全着想，她还真不一定乐意搭理弗瑞。
弗瑞当然不是打给托妮闲聊的，而是来催促她加快寻找美国队长的行动的。
“这件事真的很重要，托妮，我们必须先一步找到美国队长。我还记得那时候霍华德对我说过，”弗瑞甚至还很有感情地回忆，“——如果他找不到，也就只有你能办到这件事了。”
“我爸根本就不可能说这种话，在他眼里我除了会闯祸就干不成别的。”托妮对此嗤之以鼻，“弗瑞，别那么着急，我可以告诉你，我既然答应帮忙就不会反悔，但我现在真的有更重要的……”
“比如急着帮助一个绿色的大朋友？”弗瑞突兀地打断了托妮的话。
——直接命中红心。
托妮被弗瑞的话搞得一噎，一长串反驳、调侃和讽刺的话没出口就被堵回了喉咙口。
“小姐，虽然我肯定你的技术能力，但你显然并不适合做一个特工。”弗瑞的幽默对托妮而言显然一点也不好笑，“毕竟像你这样引人注目的人，做了什么事情的时候，是很难不叫人注意到你的。”
露易丝的新闻的确是轰动了全世界，但是有能力帮助露易丝放出这样新闻的人却寥寥无几。只要想到当时托妮·斯塔克就在事件现场，的确很容易把目标集中在她身上。
“我想你不该忘记，我提醒你去见班纳博士的理由是什么。我可以帮你摆平这件事，也可以帮班纳博士暂时获得宁静的生活，但我希望你们也要用一定的成果来回报我，算是我帮忙应得的报酬。”
浩克事件后，军方当局把事故的责任完全推到了班纳身上，对他发布了通缉令，并且警告民众班纳是极度危险分子，随时可能变身浩克，需要随时警惕云云。同样，收留藏匿班纳的托妮也已经违反了法律。在现在的局面下，无论是班纳还是托妮，的确都没办法拒绝弗瑞的提议。
既然要合作研究，班纳当然只能留在托妮的房子里。而为了对抗可能会出现的浩克，超人索性也留在这里，在负责安保工作的同时还化身“管家”随时督促两个天才按时吃饭休息，抢了佩普的工作——反正刚好克拉克“受伤严重”，需要“住院休养”。
事实上，班纳本来也打算对托妮说出自己关于美国队长的研究成果，他知道这就是托妮来找自己的目的。现在有了托妮和神盾局的资料帮助，合班纳和托妮两个人的头脑，关于于美国队长体内的同位素的研究简直一日千里，很快就找出了相对精确的数值，并且根据新的研究成果，改进了搜寻同位素的光谱仪和跟踪算法。
同样的，研究三人组的友谊也在这几天里与日俱增。为了不给两位好朋友找麻烦，就在光谱仪改进完成的那天晚上，班纳博士便匆匆辞别了超人和托妮，告辞离去。而托妮和超人则带着新改良过的光谱仪，飞到阿拉斯加附近海域，和正在这里搜寻美国队长的神盾局探员们会合了。
仅仅用了不到三个小时，新的光谱仪就精确校准了美国队长所在的坐标点。那地方已经正式进入了北极圈，在极昼现象下，这里没有黑夜，而且到处都是分不清有什么区别的一片雪白，如果不是身处在战衣中，托妮真担心自己会患上雪盲症。
“就是这下面？”裹着厚实保暖衣的弗瑞站在船头眺望着四周的坚冰和冰山缝隙中泛起的海浪。这地方的气候环境相当恶劣，显然不是几十年前的科技水平所能搜寻得到的，也难怪霍华德·斯塔克多年下来一无所获。
“绝对没错。”托妮在战衣里看了一下贾维斯显示的坐标图，“我和班纳博士计算过了，美国队长体内的这种同位素数值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衰变速度非常快，大概是血清的四倍作用，所以哪怕是血样，提取出来之后也会立刻消失，这数据能搜索到，来源只有他本人身上。”
“还是我去，我去更合适。”一直保持沉默的超人拦住了跃跃欲试的托妮和已经准备完全的神盾局探员们，“去深海，你们需要装备很多仪器和设备，而我不用。”
弗瑞身边一位看上去十分干练的女士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弗瑞用他那只完好的眼睛盯着超人看了一会儿，朝跃跃欲试的神盾局探员们摆了摆手，十分客气地向超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托妮暗暗在面具后面翻了个白眼。她理解那些人的顾虑，却讨厌官方机构这种常见的做派。虽然弗瑞最终同意了超人的请求，可那并不会让她对神盾局的反感减少半分。
超人却没想这么多，在强大的实力面前，他已习惯了无所畏惧。但是，不知为何，在钻入大海的一瞬间，他突然想到了浩克出现那天，他初次体会到的软弱无力，而他迄今仍然不知这究竟是因为什么……
超人一边思索着，一边深深下潜。海水的压强对他来说不值一提，在搜索的过程中他显得游刃有余，加上他异乎寻常的视力，很快就在深海的冰川中发现了他们要找的那个男人：同样是红蓝色的制服，金色的头发，白皙的脸上甚至还保留着属于那个战争年代的脏污和血渍，怀里还抱着那大名鼎鼎的星盾。
可是就在超人沉入海底，把冻着美国队长的冰块轻轻托起，准备离开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那种声音既陌生又熟悉，仿佛一直沉睡在他内心深处，他好像无师自通地就能理解那声音中传达的意思：有什么东西，在比美国队长更深更远的海底正呼唤着他，等候着他。
超人很想去一探究竟，但是看了看那个还在冰块中沉睡着的睡美男，还是决定下次有机会再来一探究竟。
超人潜入海中没多一会儿就带回了美国队长这件事在整条船上都引起了轰动。
就像是霍华德·斯塔克猜测的那样，美国队长被冷冻了几十年，可他依旧还活着。有权限的人都来围观美国队长“化冻”，托妮显然有资格站在最近的位置上。
她仔细打量着这个本来只存在于博物馆里的男人：他有着一头漂亮的金色头发，即使在冰中冷冻了多年仍光彩夺目；长长的眼睫垂落着，遮住了形状漂亮的双眼；薄薄的嘴唇紧紧地抿着，显得严肃又有威严。随着护士为他擦去脸上的尘土和血渍，他的皮肤显得愈发白皙近乎透明，肌肉线条流畅美丽，简直宛如一尊活着的希腊雕像。
即使对美国队长抱有叛逆少女般的偏见，托妮也无法否认这个男人看上去确实像是已经触碰到了人类进化的极限想象。
神盾局的工作人员融化了美国队长身上的残冰，但无法把他的手指和他的盾牌分开。他的生理机能已经开始恢复，可他还在沉睡中并未醒来。
“我发现他看上去挺帅的。”托妮等得不耐烦转过头对超人说。“不知道他醒了之后看上去怎么样，我希望他能有点用……”
“托妮，小心！”超人及时用手拦住了从她脑后飞来的盾牌。
与此同时响起的是贾维斯急促的提醒声：“小姐，有袭击！”
托妮合上面罩，转过身，才发现那个刚刚还被她参观议论的男人已经完全恢复了清醒，并且一脸警惕地再次丢出了盾牌。
“嗨，超人。”托妮飞出船外，闪开这面第二次朝她扔来的盾牌，在空中停了下来，“看上去队长还没有你友好。”
“闭嘴，你究竟是什么东西？是九头蛇的新武器？还是红骷髅又搞了什么鬼？！”史蒂夫几步追到甲板上，瞪着半空中的托妮厉声喝问，同时抓住了弹回来的盾牌，做出防御备战的姿势。“你们抓住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你被冻傻了吗？”托妮简直气笑了。“我们为什么要抓你？”
“哦，托妮！队长，请别激动，先听我们解释一下，好吗？”肯特夫妇都是美国队长的忠实粉丝，从小被这样的父母养大，克拉克显然比同龄人更加了解这位美国历史上第一位超级英雄的生活环境和背景，也更理解他现在的心情恐怕还停留在战争时期。
相比托妮那种轻佻的语气，超人的态度显得非常诚恳。更何况，比起全身包裹着金红色金属外壳的“不明物体”托妮，克拉克这张正直的脸、国旗风格的服装配色，都更能让人信任。这也让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稍稍放下了戒备：“你们究竟是谁？这是怎么回事？”
但是托妮·斯塔克怎么会愿意老老实实沉默地待在一边呢？她打开了面罩，露出那双蜜糖色的大眼睛，眨巴着朝美国队长笑得异常灿烂：“欢迎来到二十一世纪，美国队长！”
